但也没吭声，害怕一吭声二姐就让自己一个人在家；

姐妹俩顶着寒风往离家三公里左右的菜市场附近走，老妈是在那一片区打扫卫生，有“内部资源；”

那些被客人摘掉的外面不好的菜叶子，还有摊贩运输时候掉落的；

去寻找总归有些能吃的；

老妈每天很早就去打扫卫生，然后慢慢的挑选，被踩进尘土里面的烂菜叶子当然是不能吃的；

有些时候还能捡一些小鱼小虾的...虽然死掉了，但是只要没发臭还是能吃改善伙食的；

她们家所有的伙食来源都靠着老妈这“内部资源”，反正一年到头没有买过菜。

....

两姐妹一个胖墩墩一个瘦小小顶着寒风走了大约都有一小时；

彩金花穿着最显眼的橘红色，可是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却是最不起眼最容易忽略的；

她比一般的环卫工人要更加的仔细谨慎，因为不能失去这份工作，所以一切都小心翼翼的，人家早上一遍，中午一遍加起来也就两三遍；

蔡金花就要打扫个三四遍，队菜市场里面的摊贩那是能帮忙就帮忙，反正就是累点也没啥，有些摊贩还会将卖不掉剩下的什么猪下水啊，许久的豆芽菜啊，不新鲜的都会给她；

人穷志短，也只能厚着脸皮收下；

买菜的一段高峰期过后，就像是打仗一样，到处都是挑拣剩下的根叶，每个摊位都是乱七八糟，不过，一般都是自己摊位自己负责；

杜婶子喝着保温杯里面的茶，润润嗓子；

三角眼吊梢眉，没有开口就是一脸的刻薄相；

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佝偻着身躯的蔡金花，有些不屑，又有些想找优越感：“金花啊，你把我摊位上打扫干净，你看这个烂叶子都堆成泥了，

你瞧瞧，啧啧啧；

你这也太没有责任心了...喏，你看上面还有些好的；

你家这么穷，赶紧捡回家吃吧，省的你在垃圾站里挑，我这人可真心善啊；”

别看蔡金花在家里脾气暴躁，可是在外面一向是见人三分笑，就算是低着头人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也是咧着嘴大大的笑；

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，就算现在被挖苦也是说：“哎哎哎，我快点，这边打扫完就过去。”

杜婶子很是不耐烦：“那你快点！别耽误我生意！”

“哎好！”蔡金花答应的声音清脆，一点儿都看不出不情愿的样子。

正在被打扫的隔壁摊贩卖丸子鸡翅尖鸡杂等李叔不愿意了；

“不是，杜婶子，你这天天来来**给你打扫三四遍，咋的？

连一根好菜都舍不得，你这不是有蔫巴的菜吧，还让人家捡地上的菜叶子真是丧良心；”

杜婶子：“我丧良心？哎哟哟，你别瞎出头了，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出头....”

“杜大壮，再说这些恶心的话信不信我要撕烂你的嘴！”

说着李叔的老婆拉着蔡金花的手把她拉到一边：“金花，来，我和我当家的可不是那种丧良心的人，来，这是一些丸子，你带回去，做给家里孩子吃！”

“哎哎，这..这...我不能要；”蔡金花推拒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；

“拿着，客气什么？每天打扫三四遍，把我们这也一直打扫的干干净净，客人也比别的地方格外多些，这不是送给你，这是你应得的；

我们可不像某些丧良心的人，明明是个小摊贩还以为自己是**！”

杜婶子：“哼！来蔡金花，我这萝卜给你，你看这多新鲜啊，我都可以卖钱的。”

杜婶子其实就是欺软怕硬而且还很好面子，隔壁那老女人不好惹，说撕你嘴那是真撕，刚才最快没看见她，看见她就不会说了；

李叔的老婆推着蔡金花：“去，拿着！这是你应得的，每天这么辛苦。”

蔡金花对着两人连连道谢，然后厚着脸皮将菜拿了；

其实也是难堪的，但是在生存面前，面子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钱；

不过也投桃报李，谁给了她东西，将恩情记在心里，没有什么可报答的，就是多打扫几遍；

......

“怎么这么晚？你这个憨货，怎么把小妹也带过来了；”

蔡金花搓着小女儿的手，也不算是太冷，又摸了摸大女儿的手，更是火炉一样；

顾倩倩就知道妈会这么说：“她自己要过来，说一个人害怕；”

以前要是走三公里过来顾倩倩肯定不乐意，累人的很，但是现在她太愿意了，上面三十四个积分挂在账户上，这就等于34块钱啊，不就是走一个小时，有34块钱拿；

心花怒放啊心花怒放！

这和在地上捡钱有什么区别？

“行啦，赶紧将这菜带回去，这又丸子，你们三个吃，要么中午给你姐送过去，要么留点给她晚上吃？听到没！”

顾倩倩踮起脚尖，皱着一张脸：“哎哟哟，老妈，别拧耳朵，痛痛痛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，不会自己全吃完的；”

“你记着，别仗着你大姐心软你就嘴馋；”

“哎哎哎！”

顾倩倩揉着自己可怜的耳朵，好像在家里是没有什么信用；

“老妈，你买个蛤蜊油啊，你手又流血了。”顾倩倩看着老妈的手，长叹一口气，上面都是裂口，一道接着一道，看着就疼的很；

“浪费那钱干啥，都习惯了。”

说着摸摸小妹的脑袋：“小妹，累不累啊？回去走慢点，看着你二姐别偷吃；”

顾小妹很是乖乖的一直牵着二姐棉袄的下摆：“妈妈，不累，很乖，二姐不会偷吃，妈妈我想你啊；”

“哎乖！”蔡金花爱恋的摸了摸小女儿的脸蛋；

顾倩倩不屑的嘲讽：“小马屁精；”

“行了行了，就你清高！赶紧回家做饭吃去！”

“妈，今天中午要不要我送饭过来？”顾倩倩已经尝到系统的甜头了，有钱她能够一直走，虽然现在脚踝隐隐的疼痛，小腿也酸的想立刻坐下；

蔡金花诧异的看着二闺女：“哟，今天这么勤快？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，劝你省省，赶紧回去，下半年上完初三，拿到毕业证跟你姐打工去，省的你天天吊儿郎当的，懒不死你！”